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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承昱冷冷看着她眼底浮现出的笑意，突然感觉有些害怕。此刻的余釉让他如此陌生。那个温柔解语的阿釉似乎消失不见了。
其实，他没有生气。
他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愧疚。他知道自己负了她，负了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子。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。
“陛下，是臣妾失态了。臣妾今天来，只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说罢。”
“臣妾的吃穿用度被人无端克扣。臣妾自己也就罢了……可是长久下去，臣妾害怕会对皇嗣不益……”
余釉听见自己的声音，那么清冷，却又带着一丝嘶哑。再也不是曾经的吴侬软语。
二人的对话平静而疏离，只剩下了地位尊卑的隔阂，而没有枕边人的相亲相依。
承昱应该更厌她了吧。
“朕知道了。在你有孕期间，俸禄添上一倍，一切礼遇等同于四妃。”
余釉愣了一下，还是跪了下去，“谢陛下隆恩。”
她真的该谢吗？如果林奉奉没有回来，被册封为淑妃的是她，那这样的待遇本来就是她的。不管如何，心中的落差仍然难以被抚平。
承昱没有来扶她，而是背过身去，“朕要出去了，你也不必再为朕研墨。以后……少出来走动，安心养胎，知道了吗？”
“是。”
她低下头，退了出去。
“阿釉……”
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萧承昱低低地唤了一声。
她自然是听不到了。那一抹瘦削单薄的身影孑然地远去，看起来那样的飘摇无助。
几乎有那么一瞬间，他有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。
从奉奉回宫以后，他每天都沉浸在幸福之中，可是为什么偏偏刚刚在面对余釉的时候，他的心里却感到到了一丝疼痛？
在那之后，内务府的宫人对于采薇宫终是不再怠慢。
承昱还是念着她的。余釉仍是不免自我安慰。
自那一日过后，她安然地待在寝宫之中，极少外出。她不能决定萧承昱爱不爱她，她能决定的只有自己爱不爱他。